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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以前,我当然躲得开。

可现在的我,只能喘息着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以尽量避免激怒对方,再换来一顿毒打。

第五日清晨。

季玄沾着满身露水砸开房门,将还痛苦蜷缩在榻上的我生生拖下床。

“苏乔!你怎么敢的!”“什......”“不过是一张床榻,你竟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子要将叶韶赶出去。”

季玄满面寒霜:“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叶韶的抽泣声适时地在门外响起:“季玄哥哥,是我不好,我留在这里,无名无分,苏乔定是看我碍了眼,我实是不该在这里多叨扰了。”

我不敢置信,气得浑身颤抖:“不过是一张床榻!在你眼中,我……咳咳……”我气急攻心,竟是咳出了血。

目光触及我衣襟上的血迹,季玄蓦的神色一滞。

可随着叶韶的疑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咳血,就算……没那么康健了,也不至于病来如山倒吧。”

季玄很快回过神来,他冷笑着:“是,不过是一张床榻,苏乔,你身壮如牛,装什么柔弱!阿韶只不过讨要了一张床榻,你便如此容不下!”“来人!将苏乔的床椅被褥全部撤去!她竟要如此故作姿态,便由得她睡在这冰天雪地中!”心中的隐痛逐渐麻木。

我迟缓地低头,兀自感受着,心中的冷好似已经争不过身上的冷了。

第六日,我听到墙角的侍女大肆炫耀季玄对叶韶的紧张。

“叶小姐不过是提了一句喉咙不适,侯爷便紧张得大动干戈,将全城最有名的医者请来,为小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不像在这里天天吹冷风的某些人,整日装得病恹恹的,空占着侯府夫人的名号,可笑根本没有人关心她。”

我没有搭理,只默默缩了缩冰冷的手,心中的悲伤竟已微不可闻。

第七日,依旧是熟悉的侍女,她毫不掩饰地得意:“侯爷真真是将叶小姐当眼珠子疼。”

“离进宫分明还有好一段日子,却早早就开始到处搜罗奇珍异宝,生怕小姐在宫里过的无趣。”

“那金银珠宝备的丰厚的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聘礼。”

我恍惚间想起曾经,季玄前一日漫不经心的问我是否要放弃入宫,从今以后跟了他,收到我欢喜的应和,第二日便上门求娶,聘礼备的微薄又匆匆。

可笑那时的我,被得偿所愿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只满心以为,他是太过迫不及待想娶我进门。

原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掉了眼泪,为这片真实的泥淖哭泣。

可我只是愣愣的抹了一把脸,凝视着指尖的湿润,我只觉得疑惑。

子时已过,屋顶一直潜藏着的身影悄然落地,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转换,完成了。”

我静静的答:“是的,我们走吧。”

然后,再没看身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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