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考场出来时,我看到久未谋面的亲生父母在等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对他们说:“叔叔阿姨,你们认错人了吧?”
1.
我是个孤儿,从小都是。
我比哥哥晚出生一分钟,当所有大人都沉浸在哥哥降生的欢乐中时,护士又将我抱了出来:“还有一个!恭喜啊!是龙凤胎!”
此时全场噤声,父亲李胜眉头紧锁的接过我,看着我哭闹的模样一言不发。
估计那时候,他就已经在想着要把我送到哪里去了。
他们还奉承着古时那套双生子即不详的思想,为了避免招来厄运,要尽早将我送走才是。
外婆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气得破口大骂:“都是你们李家的种!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她抱着我去找了母亲杨玉琴,泪眼摩挲地劝着。
可母亲现在虚弱至极,斜瞥了我一眼,说:“将她送走吧!一个女孩子而已。”
外婆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似乎从来都不认识的女儿,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杨玉琴叹了口气,继续说:“娘,你要明白我的难处,在这个家里做主的,从来都不是我。”
“懦弱!懦弱至极!”外婆抱着我站了起来,擦干满脸的泪水,说:“好!你们不养!我养!只是你们可别想这个丫头长大了会认你们!”
外婆将我带回老家,尽心养着,她丝毫不避讳在我面前讲这些。
每次讲完她就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们小默啊!以后一定要出息!狠狠打她们的脸!”
我也会回抱她,对她粲然一笑:“嗯!还要让外婆享福!”
可外婆却没有等到这一天,在我十七岁这一年,她溘然长逝。
我趴在她的身上哭着,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费力张开嘴:“对不起啊小默,剩下的路外婆不能陪你走了,小默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没了呼吸。
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护我的人走了。
父母亲他们也回来了,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悲戚之意,只是在看到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讶。
等到办好葬礼,收拾好行礼,杨玉琴斜瞥了我一眼:“跟我走吧!晦气东西。”
我点了点头,去正堂朝着外婆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嘴里喃喃:“外婆,我走了。你放心,小默一定会出息的。”
我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打开车门发现后座还有一个人。
他此刻正拿着手机打游戏,看了我一眼立马皱起了眉头,问:“你是谁?”
我摇了摇头,听母亲介绍道:“你妹妹。”
那人立马放下了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哦!你就是那个晦气东西啊!回来干嘛?”
我没有作答,也没人帮我说话。
他见我这个态度,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喂!问你话呢!晦气东西!果真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
“够了!”此刻李胜终是忍不住地吼道,他捏了捏眉心,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是不掩的嫌弃:“拿东西垫着坐,别弄脏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