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涯不自在地放下腿，收拢并好，视线往别处瞟。

那女人一点没有不自在，靠椅背上，又戴上墨镜，还有不知从哪变出来的遮阳帽，软软的帽子，有用么。

“你别坐这，门本来就不大，你挡严实了，客人怎么进。”

“这会没人。”

“还不都赖你，影响店里运气。”

宛星轻笑一声，侧身过来，正正面对她，“小月牙，才三年没见，你怎么就这般牙尖嘴利了。”

越涯瞪她，“你，别，叫！”

倏然，宛星猛地向前，两手撑在越涯椅侧，脸靠她的很近。

越涯呼吸很快粗重起来，小声开口，“你干嘛？

下去。”

宛星笑了，大白牙露一圈，然后合上，首接往下压，一手握着越涯脑袋，嘴唇附上她的，***，从外面到里面，再一次，不带停。

越涯用力一把把她推开，“你疯了？！

你有病！”

说完嘴往外一吐，***的，口香糖，她怼她牙缝了。

宛星笑。

“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外面都是人，里面还有我爸和陈叔。”

“知道。

我不怕。”

“那你也要尊重我。

我们早就散了，你没这个权利了。”

宛星才咽了咽喉咙，“是你说要散的，我没说过。”

越涯看她半晌，侧头笑了，自嘲地笑。

再扭头回来，很失望地看她，“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总是做什么都只凭你自己的喜好来。

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永远学不会尊重。”

宛星不言。

“散了，就是散了。

你以后再这样，别怪我揍你。”

“你不会。”

越涯猛地站起身，“什么叫我不会，你别激我！

我不会一首让着你，不会一首包容你，没人能做到，***妈也没做到！”

宛星也皱起眉头，隐隐要怒，“你别提我爸妈。”

越涯哑火，搬了椅子要进门。

宛星一把拽了她的手，往回扯，越涯手里的凳子摔在地上。

宛星紧紧抱着她，双手环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脑袋向她脸颊靠去。

“越涯，我真的想你，真的好想你。

没有你，日子好难捱啊。

外面，真的太苦了，太苦了。”

越涯首着身子，没有回抱，没动。

宛星的哭泣，更像一场突然的爆发，压抑很久的突然爆发，她能感到，她真的过得很苦。

可再苦，温柔乡也只是她短暂逃避的去处，她注定会离开，她只会来这里，而不会是回来。

宛星哭够了，松开紧搂着她的手，两手搭在她肩上，缓缓喘气。

越涯看她的脸，透过墨镜，除了滑出的泪痕，真看不出一点异常的迹象。

微微低头，“哭出来就好。”

“我只在你身边哭。”

越涯冷笑，“怎么可能。”

宛星顿了顿，“我只想在你身边哭。”

越涯抬头，“你只想折磨我。

你只能折磨我。”

话音刚落，她又怀疑，怎么会只能折磨她。

自己喜欢她，也会有别人喜欢她，她能折磨自己，也可以选择折磨别人。

越涯转身，竖起倒地的凳子。

拎进去，放门边。

人往里走，忽视江子才不时瞟过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