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那样大,可我却不觉有一丝的寒冷。
爹爹在雪地里舞剑,雪静静地落满了他的发髻。
我以为我活不了了。
我却在一处兰亭醒来,这兰亭依水而建,宽阔别致。
不远处的岸上栽满了白蔹。
白色的花朵挂满了藤蔓。
我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了山下,天虞山下竟是一条河流。
白蔹十分名贵,北国从不产此物,这里怎会遍地都是。
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入耳间。
那马背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相貌清冷无比,腰间一把闪闪发光的宝剑格外夺目,马背后驮着有些泛黄的箩筐。
他看着不像北国人。
他熟练地下了马,将筐里的药材一一取出来晾晒。
“你醒了。”
他走过来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蹙着眉为我诊脉。
“你伤得很重,若再不好生将养是活不成了!”
言语间,他脱下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虚弱地道了一声谢。
他在岸上升了火,火光滋滋作响,他的脸变得柔和起来。
“快喝吧。”
我倾尽全力去接那碗药汤,可我的手不仅受了冻伤,晕倒时更摔得严重,疼得十分厉害,连抬起手来都成了奢望。
他见我额头出了好多汗。
他为我轻轻拭去了汗珠,又喂我喝着药。
“你怎会孤身一人来这天虞山?
你是谁?”
我只当他是避世的药师,断然不知薛凌儿是谁。
“我叫凌儿,是被扔到天虞山的。”
“我在这天虞山下待了十年,我本来自季渊,我家世代为医,只因如今恩人有难,我才舍弃故国来了这天虞山。
你是第一个活着走下天虞山的人”他果然不是北国人。
“我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寒熙吧。”
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你好好安睡吧,我守在屋外。
这药膏对你手臂的伤有好处。”
他脸色还是冷冷的,丢给我药膏后轻轻关上了门。
季渊国的人擅骑射和剑术,更擅岐黄之术。
夜沉了下来,我入了梦。
“薛凌儿,你去死吧!”
“夫君,你为何如此害我,为何?”
惊天巨雷,我从噩梦中惊醒。
他冲了进来,见我一脸惊恐。
“只是寻常的打雷天气,你快休息吧。
我就在屋外。”
他的声音变得很是温柔,安抚了我许多。
他每天天一亮便为我煎药,过了半月,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