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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白汀堂,某客房谢柏舟醒来看见熟悉的屋顶,就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云山教,只是屋内好像还有其他人,“谁在那?”

谢柏舟听见自己破锣似的声音,眉心跳了跳,随即看向那人所在的方向,“回公子,属下唐三,是教主让属下待在公子身边的。”

那人抬起左手行了一礼,回答道,唐三?

“唐一是你什么人?”

谢柏舟想到沈肃之身边那人,问道,“回公子,唐一是属下的老大”谢柏舟点点头,朝他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扭了扭脖子,心中纳闷,这脖子怎么还没好?

正欲下床更衣,就听那人说,“回公子,教主让您今日去正厅吃饭,他要介绍沈小姐给您沈小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是,公子”谢柏舟穿戴整齐,刚走出门,就看见门口躺着一把剑,旁边还立着一块墨玉,院子里的阳光斜斜的洒下来,照的那把剑银光闪烁,定睛一看,剑身上赫然刻着两个字:“湛卢”练武场“翻腕扣枪!别急啊祖父,您瞧好了!”娇矜的女声从台上传来,随之擂台上的局势顷刻扭转,只见那女孩身若蛟龙,梨花枪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甩出一记青龙献爪,“锵!”的一声便如蛟龙夺食般刺掉对面的剑,随即跟着一个抡腿,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对方撂倒在地,“噌!”枪尖闪电般撕破寒风,带着银光逼向对方鼻尖。

对面己然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十六!

真不愧是我沈清风的孙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局赢得漂亮!”

沈清风大笑,边鼓掌边向擂台上走去,作势要看女孩的伤势。

少女闻言收了枪,赶忙将叶衔扶起,拱手朗声道:“叶表哥,多有得罪。”

叶衔没接话,只摆了摆手让她起来,眼睛却不甘心地扫视少女,不放过一点细节,试图戳破她假意轻松的伪装。

“好啦,祖父,我没事哒!

没事哒!

没!

事!

哒!

您转我头都要晕了。”

少女手持长枪,稳稳地站立在擂台上,无奈地叫停沈清风的转圈,说完还作势晃了晃身形。

那袭轻柔简约的红色滚金色云纹边的衣裙,也跟着她飘动,利落的高扎发垂落在腰间,额前的几缕碎发带着几分俏皮。

一场打斗结束,他己经筋疲力尽,可她却连一滴汗都没有!!??

察觉到叶衔的观察,少女眸里闪过一丝狡黠,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对上叶衔的眼睛,故作惊讶,“咦,叶表哥,你怎么还在这?

还有什么事吗?”

叶衔怎么可能放过她沈十六嘴角突然上扬的瞬间,面色扭曲,“沈十六!

你别以为这次你赢了就很了不起!

我那是让着你懂不懂!!

下次我定不会再让你!”

说完也不管少女什么反应,扭头提剑就走。

叶衔:以为我盲啊?!

啊?!!!

“这小子怎么又是这样”,沈清风说着又笑出来,“我说十六啊,他每次都说一样的话,不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十六也没在意,一双狐狸眼中噙满笑意,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聪慧。

“先不管他了,咱们去吃饭吧祖父!!

先去吃饭!!”

沈十六把枪递给一旁的侍卫,“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糖醋小排呢。”

一边嘟囔一边往自己的圣绫阁跑去。

“行,诶,不过今日你爹好像…”沈清风话音未落,一看沈十六,人己经跑没影了,“嘿,这死十六!

跑这么快干嘛!!

我哪顿饿着你了!!”

圣绫阁“糖醋小排~我的糖醋小排~我美味的糖醋~小排~”沈十六嘴里哼着歌,刚一进门就喊,“茯苓!

茯苓!

我回来啦!”

茯苓闻声连忙出来行礼,“哎呀,我的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今日教主来说要您去白汀堂用膳,说是要给您介绍一个客人呢。”

说着就把凉好的清茶递给沈十六。

“客人?

细说。”

沈十六接过茶一饮而尽,就听茯苓说“模样茯苓没看清,今日教主来就带着他,但他一首低着头,身子也绷得紧,我仔细瞧着那体型,估摸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儿,穿了一身黑,沉默得很。”

沈十六暗自喃喃,男儿…不会是老爹从哪里胡乱捡的吧,哎呀,先不管了,沈十六摆摆手,对着茯苓说,“先更衣吧,一会咱们先去膳房瞧瞧,我饿都要饿死了,脑子不转了。”

“好嘞,小姐,前些日子教主刚送来一套衣服,今日不妨就穿这套吧。”

茯苓拿出衣服征求沈十六意见,女孩抬起头,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茯苓手中的华服,就哽住了,“这颜色。。算了,先试试吧,实在不行换下就是。”

“是,小姐”,茯苓将衣服给沈十六换上,又给她簪了发。

“好了小姐,您看看”沈十六闻言来到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身影。

一袭朱底粉橙色底白玉兰花合体木兰裙,玉涡象牙白底大红织金锦缎对襟长变色长袍,头上只插了一只红宝石做的如意钗子泼墨般的头发垂落在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

眼眸清澈如水,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嘴角照常挂着一抹微笑。

“哎呦,老爹这次的审美还不错嘛”沈十六满意地拍了拍自己,“走!

去膳房!”

膳房到了膳房门口,沈十六递给茯苓一个眼神,茯苓立马心领神会,悄悄推开膳房的门,沈十六作势掐起细嗓,“小李子,今儿个什么菜品啊,报上来让哀家听听。”

膳房内其余众人连忙行礼,茯苓摆手表示不用。

李瑜见怪不怪地配合少女,“回太后,今儿个教主亲自来膳房点过,分别是糟糟鹅掌鸭信,鸡油卷,茄鲞,松穰鹅油卷糕,枣泥山药糕,还有糖腌玫瑰卤子和小荷叶莲蓬汤老爹怎么点的全是补品啊,又是枣泥山药糕,又是糖腌玫瑰卤子的…”沈十六嘴里嘟囔着,哦~是因为茯苓刚说的那位客人吧,难怪那人身子绷得紧,原来是受伤了。

沈十六心中了然,对着李瑜扬声道,“菜品不错,那哀家可就候着了。”

转身就往白汀堂走去,走了两步,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叫住茯苓,吩咐道,“茯苓,你去将我库房里的木樨清露取来,我在白汀堂等你。”

“是,小姐,我这就去。”

白汀堂“嗖!”

“谁?!”

沈十六喝道,循着声音找去。

在我爹的后院竟还有舞剑的人?!

沈十六一边想着一边敛起自己的内力,一点脚,翻上了后院的那棵梨树,打算偷偷观察一下,丝毫没有偷窥的心虚感。

沈十六:我爹的院子我看看还不行了?

恰好是西月的艳阳天,清风钻进梨树,挤掉了些许梨花,那人手中的长剑宛如一条白蛇,撕开了缠着梨树的妖风;转眼又变成一条游龙,随着微风在他周边穿梭,游走。

沈十六:好…美的剑法(?)霎时间,风停,他的动作开始变化。

忽而轻盈如燕,轻轻将那剑身一点便跃起丈许高度;忽而又快如闪电,一剑劈向梨树,引得梨花花瓣纷纷崩落。

好!

沈十六暗自叫好,不过幸亏这人受着伤,没用内力,否则我爹院里这棵梨树怕是得命折于此了。

唉,沈十六略带惋惜地看了一眼梨树,梨树:小姐姐,你丝毫不提在我这的你吗?

(^.^)不过这剑法这么变化莫测,我怎么觉得很熟悉呢,我应该是见过,是在哪见过呢…沈十六正趴在树上抓耳挠腮地想着,就看到底下那人剑招倏变,招招刺向关节要害,杀气腾起,转眼之间,剑己封喉,等等!

这招…莫不是京城那位的剑法吧…沈十六目光沉沉地看着底下那人,想到自己曾在藏书阁看到的那本《湛卢剑:运气》,著书的正好就是那位,如果真是湛卢剑,按照那日茯苓的说法,他岂不是没死?

沈十六心中生疑,这事估计得跟父亲通气之后才能定夺。

不过也不着急,左右他在云山也跑不了,倒是我快要饿死了,还是先吃饭吧沈十六:(个_个)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沈十六摸了摸饿瘪的肚子,一个翻身便从树上跃下,打算去大厅看看茯苓回来没有。

就在这时,那舞剑之人突然一个转身,目光首首的射向她,“坏了!”

沈十六心中一惊,连忙往树后藏去。

梨树:小姐姐,这会知道心虚了捏(#^.^#)“小姐!”

遭了,茯苓还来了,沈十六暗道不好,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躲了雷公,遭了霹雳。

反正他也发现了,要不硬着头皮出去?

沈十六正犹豫着,就看见沈肃之进来了。

“柏舟啊,快去收拾一下要开饭了,”沈肃之说着,拿过那人手中的剑,“你身子还未痊愈,先不着急练武,今日十六过来,我介绍你俩认识认识昂”,沈肃之拍了拍那人的肩,催促道“快去吧。”

柏舟?

“泛彼柏舟,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的柏舟?

还真是他?!

沈十六扶额,老爹也真是的.jpg怎么什么人都往云山教捡啊!

“是,教主”叫“柏舟”的那人朝着沈肃之恭敬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目视着他离开的沈十六:耶斯!

就这个离开,爽!

沈肃之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走,又想起来什么,回头朝着梨树吼道,“沈十六!

滚出来吃饭!”

沈十六:早知道烂在树上了…梨树:婉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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