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灵君给谢言韫穿衣的动作很是轻柔,仔细地避开了身上的各处伤口。
谢言韫一双手脚的指甲全被拔光,柔软脆弱的指背肉暴露在外,哪怕是不小心的触碰,都会引起十指连心的钻心疼痛。
如今手指和脚趾都带上护套了,也方便养一养指甲。
只是,即使故灵君再如何小心翼翼,她的指尖依旧是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少年的身体各处,有时是脖颈,有时是肩头,有时是腰腹,有时是***……
少年紧咬着唇瓣,像极了一只***,只能乖巧地被主人肆意摆弄着,那张因失血过多本该有些病弱苍白的俊脸,此刻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白里透红,水润无比。
“好了。”
随着女子声音的响起,那道萦绕在鼻尖的幽兰芳香也远去了。
谢言韫暗暗呼出一口气。
……总算换好了。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谢言韫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为之了。
***亵裤的料子都是上乘的,很是贴肤,柔软如薄云,就算谢言韫满身伤势,也没觉得会因为布料的摩擦而难受。
谢言韫刚要准备出声道谢,只是头微微抬起,唇边就忽然‘撞’上了一抹柔软。
他的神情发懵了一瞬。
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少年羞怒不已,眼上虽蒙着布,可还是凭感觉瞪向了罪魁祸首!
“你为何这般、突然的亲……亲我!”
虽说齐国风气“***”,可那也是男人们放得开,多数女子虽不会太过保守,但也绝不会如此……孟浪!
故灵君舔了舔唇,语气理所当然:“你想知道你祖父的消息,总得拿点好处来交换吧,对不对呀?谢世子?”
“可你如今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依仗我保护你,还得给你打探边境的消息,好像什么好处都是你得到,而我什么都没得到。”
“俗话说,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喂饱‘***’吧!”
说罢,故灵君光明正大地亲了亲少年那红得滴血的**耳垂。
“……你!”
少年实在是被气狠了,哪怕他教养良好,也忍不住骂出声:“强盗!无赖!”
“我还以为谢世子要骂我登徒子呢?”
“登徒子!”
故灵君爽了。
“真乖~”故灵君抬手捏了捏少年那气呼呼的腮帮子肉:“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免费赠送一个消息。”
“从谢世子你一路回京,再到三个月的牢狱之灾,这期间周国在边境驻守的***,一直按兵不动,未曾踏入齐国边境线一步。”
谢言韫脸上的怒气稍顿,心神全部被这个消息给占据了。
“果然……祖父没有猜错,边境传来祖父畏战而逃的那份战报有问题。”
两国都没有开战,何来的畏战而逃?
故灵君挑眉:“哦?你祖父已经猜到周国近期不会攻打齐国?”
“嗯。”谢言韫此时心神不宁,也没有心思再计较故灵君方才的孟浪。
“周国的开国女帝、如今的太上皇在外游历多年,行踪不定,可四个月前曾返回周国皇宫,周国皇帝为其举办接风宴,这期间,周国是不会主动挑起战事的。”
不然,前方战事吃紧,后方皇宫内却是歌舞升平,传出去很容易造成军心不稳。
“你真的有办法查到我祖父的消息?没有骗我的?”
谢言韫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有关祖父的消息,可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依靠的,却是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
他没办法亲自去寻祖父。
更没有办法去证实故灵君话里的真实性。
就算故灵君骗了他,他也无从得知。
他只能去赌,赌那一丝的可能性。
“我能有办法将你从鬼市带出来,自然就有办法查到你祖父的消息,而且你现在也只能信我,不是吗?”
故灵君自始至终都稳***胜券,戏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主动走入陷阱,并亲自献上最脆弱的脖颈,供猎人咬食。
谢言韫没有选择,他只能故作淡然地微微颔首:“好,成交。”
“成交。”
故灵君如愿以偿的达成目的,也愿意给一个准话:“十日内,护国公究竟是否牺牲在边境,我会给谢世子一个准确的答复。”
“多谢。”
谢言韫的这一声道谢,不仅是感谢故灵君愿意帮忙打探消息。
更是在感谢故灵君没有如同旁人那般,出言侮辱抹黑他的祖父,“牺牲”二字,便是在肯定祖父多年镇守边境的功绩和辛劳。
“客气。”
故灵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适时转移话题:“你饿了吧?厨房那边刚煮了鸡蛋粥和莲藕排骨汤。”
“来人,送膳。”故灵君往窗边喊了一声。
一直蹲在窗台下,正默默吃瓜的方明琼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应道:“好咧~主子~”
屋内,谢言韫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如果要用膳,那岂不是要让她来喂自己?
可谢言韫确实觉得饿了。
这三个月以来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在牢里的时候,有时会一连饿上几天,连能吃上一顿馊饭都是奢侈。
方明琼很快端来膳食,将食盒最上面的一层打开,淡淡的米香就飘了过来,勾得谢言韫的肚子里一阵“咕咕”响。
谢言韫立马用手臂横在腹部,试图捂住那羞耻的声音。
故灵君坐在床边,手臂一伸,便将羞耻心极强的少年轻揽入怀。
少年身体微僵。
可想起方才达成的“交易”,脸颊升温,到底是没有做出挣扎。
谢言韫昨晚刚上药,现在身上还有着很重的药味,故灵君低头在少年的颈间轻嗅,闻到了一丝丝淡雅甜香。
香有些醉人。
是少年体香。
怀里有些软。
是温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