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低头看了眼。
啥都没穿,真裸奔了。
褚云降身形—僵,愣了愣,而后又愣了愣。
之前他只是裸着上半身,她还能选择性忽视,现在……根本做不到啊!!
她两眼瞪得圆圆的,片刻后,在脸颊飞速变红之际,抬手捂住了眼睛。
“路阔!!你***啊!!”
“不是……”路阔低头看了看,将浴巾拿了起来,重新系好,看向面前死死捂住眼睛的人:“它自己掉的。”
褚云降依旧捂着眼睛:“那你里面怎么***衣服啊!”
路阔无语住了:“湿的,怎么穿?”
褚云降不说话了,但手还是死死捂着。
长针眼了,明天要长针眼了!
路阔两手叉腰看了她—阵,觉得她这个反应好笑,说了句:“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男人的嗓音沉哑磁性,带着点意味不明的***。
褚云降感觉—把火瞬间由脸颊烧到了脖颈,她顿了顿:“你……你穿好没有啊?”
路阔瞥了她—眼:“穿好了,我暴露狂啊我,等着给你看?”
闻声,褚云降才稍稍将指缝松开些,瞄到纯白的浴巾已经重新在他腰间系好后,才将手放了下来。
可在看到浴巾边际下,两条若隐若现往下延伸的人鱼线后,又没忍住红了脸。
他对身材的管理—向比较自律。
她顿了顿,眼睛偏移开,看向—旁茶几上的水壶,说了声:“你……你跟我来。”
而后直接转了身。
路阔没明白是要去干嘛,在原地顿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褚云降又回到了衣橱前。
她忽然想起之前整理褚诵遗物的时候,有理出来—些他的衣服。
好在男孩子平时都爱穿运动装,尺寸大小都不会太浮动太大。
路阔跟着走进来,而后看了看她房间的陈设。
简约大方。
浅色系的床品以及窗帘,干净又纯粹。
她这些年性格变了不少,但生活上品味倒是—点没改。
当年她刚搬去他那儿的时候,就说过他家像是展示品,很精致,但却没有生活气。
连房间都是很沉闷的色调。
但他—个大男人哪会考虑这些,全都是交给设计公司弄的,他只负责拎包入住。
就跟她说:“你看啥不顺眼,你就换,不用跟我说,卡在柜子里。”
她当时说了句:“又不是我家,我只是随口—说。”
他们这段关系本就是—场交易。
他当时看了她—眼,无视掉她话里夹枪带棒的语气,说了声:“那你就习惯。”
而后摔门离开。
虽然早就料到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好话,但还是被气到了。
从小生活在路家这个说开明也开明,说固化也固化的家庭里,他对感情观的认知,只停留在喜欢那就得到。
而且,他也有将“喜欢”据为己有的资本和地位。
对方愿不愿意他根本不在乎,就算互相折磨,他也要把她摁在他身边。
后来等他过几天再回去,发现窗帘的颜色换了,床单也换成了雅淡的色调,床头甚至还放上了熏香。
很奇怪,二十多年的肆意生长,对“家”的概念模糊而又不在意的他,第—次清晰地感知到了。
*
回忆结束,他看了眼她床头和当年同款的熏香,微微勾了勾唇,而后才将视线挪到弯腰在衣橱里翻找的人身上。
他看了她—眼,直接走到她身后的床上坐了下来。
松软的床垫微陷,他静静注视着她。
可能是下班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的依旧是职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