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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宁烬抱着谢语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开了竹苑。

谢语眨眨眼,情急的在他怀里道:“宁大哥你先别走啊!我……咳咳咳……”

“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提示声。

***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却胜过***,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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