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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给厉沉送进去热水烫脚。
宫里面的公公长期跪在地上,就连寒冬腊月,结霜的石子路,雪地上也不例外。
所以大夏天也会用热水烫脚。
安平欲言又止的盯着那两碟垒的和塔一样高的点心。
期待厉公公说点什么!
可厉沉就像眼瞎一样,看不见,如往常一样擦过脚,就躺床上去了。
安平走之前又用余光瞄了一眼五颜六色的点心塔。
在心里面把江蔓的地位往上推一推。
梁美人在***推苏贵人的事最后也以连降四级,从美人到从八品***。
苏贵人怀孕她自己都不知道,皇上原本是要把人打入冷宫的。
可谁让梁美人有一个太后姑母。
苏贵人自然是心里面不服气,那可是小皇子,皇上至今也也就一个皇子两个公主。
要是她生下一个皇子,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一个妃位是跑不了的。
宫外面父亲碍着太后的面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可私底下也没少使绊子。
梁美人连降四级,梁家人心里面也不满意,八品***,连个宫女都不如
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两家人暗自较劲,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变成了死仇。
在朝堂上斗的跟个公鸡似的,梁家人是太后的娘家人,皇上自然要维护一二。
苏家面上不显,可心里面对上面那位也有了意见。
宫里面的苏贵人人也没少找梁***的麻烦。
跪在***里面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苏贵人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上的镶了两颗玉石的金色护甲。
后面的丫鬟也在旁边打着扇子,桌子上还放着吃过两口的冰酪碗。
梁***是有苦说不出,她在家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这两个月的时间都快把一辈子的苦吃过了。
她的家世比苏宁儿的家世好,可进宫一年多也就得了个美人的封号。
而苏宁儿父亲的官职没有她父亲的高,可就因为那张狐媚子的脸。
一张口就是解语花的模样,跟花楼里面又当又立的姑娘一样。
她自然是不服气,宫里面有个太后姑母,和皇帝又是表妹关系。
自己怀孕了不知道,还平白连累了她。
***里面到处都是路过的小宫人,没多大一会儿梁***被苏贵人罚跪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江蔓也坐在御膳房的后厨吃瓜。
这已经不算是新鲜瓜了,苏贵人三天两头的都要闹一回。
她现在吃的瓜是皇上和御前宫女的三两事。
“听说昨天晚上锁心被破了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一个好位分”
锁心那可是在御书房伺候笔墨的。
听徳公公的干儿子说,昨天在御书房闹到大半夜。
还叫了两次水。
江蔓觉得有点悬,那可是御书房,被正宫娘娘和太后知道了那还得了。
肯定是瞒的死死的,要是被朝堂上的言官知道了,那还得了。
往小了说只是宠幸一个小宫女,往大了说那就贪图享乐。御书房可是办国家大事的地方。
那些老头子分分钟撞柱子,血溅当场,用命死谏。
她在江南的时候那些才子书生可没少推崇死谏。
在他们眼里,那是荣耀,是大义。
果然下午宫里面的人再也没人提起那个叫锁心的大宫女。
就像空气一样在宫里消失了,好像不曾出现过。
兰月坐在灶台后面,暗暗生气,今天早上她把省下来的鸡蛋送给江蔓。
她居然拒绝了,她那天明明看她很喜欢吃。
沾着辣盐,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可她送过去,她居然看不上,那可是她的早饭。
这两个月都是这样,不管是她送过去的糕点,还是她亲手打的穗子,她都不要。
都是三分宫女,也不知道她在傲什么,不过就是服侍了一个有本事的***。
有本事去当娘娘啊啊***算什么东西。
兰知低头认真揉面,好像不知道灶台后面的兰月在想什么。
兰月这段时间没少羡慕兰知,半年的时间不到,兰知已经跟着做云片糕的嬷嬷学做云片糕了。
还有意,让兰知当她徒弟。
只有她还蹲在后面烧火。
每天被嬷嬷训斥。
江蔓提着碗冰酪回去,放在冰盆里面。
厉沉是有官职的***,而且还管着慎刑司和内务府,自然可以用上冰。
从御膳房走回去,身上出了一身汗,江蔓躲在房间里面用灵泉擦身体。
冰凉的灵泉附上去,简单的擦拭就让身体舒缓下来。
这灵泉也是神奇,比那冰块还要舒服。
江蔓庆幸的摸摸手腕上的一圈藤蔓,要是没有这口灵泉她非得热死不可。
换了一浅绿色的衣服,重新把头发梳梳,换上桌子上唯二的珠花。
这珠花是内务府发的,两个颜色,绿色和白色,指甲盖大小,很符合她的三等宫女的身份。
听见安怀声音,知道厉沉回来了,赶忙拿着扫帚站在树底下扫叶子。
厉沉一进院子,江蔓的扫帚已经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了,原本还在扫的人已经凑上。
“厉公公”
厉沉扫过她白皙的脖颈,没有回应,径直走了过去。
江蔓保证他刚刚的眼神落在她脖颈上了,嘴角得意。
这可是她研究了好几天的姿势,保证他低头就能看到。
安怀把冰过的冰酪放在桌子上“这是江姐姐刚刚提回来的”
厉沉轻轻的扫他一眼,安怀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是小的越规了,公公饶命”
让人窒息的威压扑面而来,安怀抖的更加厉害。
他只是想帮江蔓说几句话,那样赤城的心,和毫无保留的情意。
就是安平那个直愣子看了都觉得羡慕。
他自然也就偏帮几分。
安静良久,在安怀以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时候,厉沉出声了。
冰凉而又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下不为例”
“谢公公,谢公公”连着磕了两个头,安怀才心有余悸的弯腰退出去。
他可以容忍他们这一两分私心,可却不允许他们打着他的那一两分容忍做事!
眼神落在窗户下面,低头勾唇继续吃冰酪。
江蔓躲在窗户底下,心是拔凉拔凉的。
捂着漏风的心脏,好看的双眸瞪着窗户上的影子。
大夏天的心里面愣是被库吃库吃被寒风冻住。
悄***的往自己房间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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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怀吓的不行,回到角屋,还半天没有缓过来。
安平还以为他怎么了,小脸惨白,满头虚汗。
“怎么了?”
手在他眼前晃晃。
“安怀,安怀”见安怀回不过神来,安平抬手就给他一巴掌。
脸上的疼痛瞬间让安怀清醒过来。
掐着安平肉嘟嘟的脸颊“给你脸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