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凝凝不喝,是不是还在因为二哥院里的那些事,跟我生气?”
薛明珠一脸无错,缠着纱布受伤的手,抓着绣帕,委屈的看着温氏。
温氏心疼的拍了拍她,随后看向薛凝,薛凝抿了抿唇,正想要开口跟母亲解释,却见母亲只是无奈摇了摇头,温声开口道。
“你妹妹许是不习惯喝花茶,柳嬷嬷,给她换一杯吧。”
“是,夫人。”
薛凝心中一暖,母亲没有问责偏心,是不是说明,母亲心里其实还是有她的?哪怕,没有薛明珠多,但还是在意她这个女儿的!
没等一会儿,父亲薛有道带着两个兄长一起回来了。
薛凝连忙起身,恭敬孺慕的看向父亲薛有道。
薛有道步态从容,透着清流文官的威严风骨,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依旧眉宇轩昂,平添了一股儒雅***。
温氏浅笑着,“夫君,今日怎回的这般晚?”
薛有道却眉心一蹙,严厉的目光扫向薛凝,沉声训斥道。
“还不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刚刚与我说了这两日,薛凝干的‘好事’!我自诩端方君子,家教严苛,怎就教出一个这样品行低劣的女儿!”
薛凝脸色一白,五指紧了紧,她开口解释,“父亲可是对我有误解,总不能只听他人的一面之词,我并无过错,明明是他们......”
没等薛凝的话说完,薛有道的手就拍的桌案一沉,让晚膳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
“说谎成性!昨日之事,那些官家子弟都看着,瞧着就是你得罪了华阳公主,险些害了我薛家名声,明明是你的错,还故意害你堂姐受累,事后不知悔改!”
薛有道冷声开口,“那杯酒你喝下便罢,你可倒好,反而装中毒,骗你兄长愧疚怜惜!
你二哥可是神医,如今进了太医院,他还能诊脉错了不成?他们不与你追责,你反倒耍性子,夺了你二哥的玲珑灸针,还推了你堂姐受伤!”
薛有道看着薛凝一脸失望,“你如此卑劣不堪,再不认错,就让你继续去佛堂罚跪,直到你知错,与你堂姐道歉,将灸针还给你二哥为止!”
薛凝心中刺痛,眼眶酸涩的有些模糊,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太心痛引来第二次毒发。
可父亲,为什么永远只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从来不信她说的话呢?
是不是只有她死了,才能证明,那酒中真的有毒。
“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全家平安就好,有什么事,等用完膳再说吧。”
温氏轻言细语,给薛有道斟酒,薛有道瞥了一眼薛凝,“算***给你求情,望你知道感恩,日后懂事一些!”
薛凝没有再解释,因为她清楚,没有人会信她,只会徒增悲伤罢了。
唯一让她心中温暖的,就是母亲刚刚的‘维护’,至少,母亲还是在意她的。
席间,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而薛凝则是闷声吃着碗里的白饭,甚至都没有夹菜,完全降低了她这个‘外人’的存在感。
薛凝的碟子中,夹来了一块鲈鱼脍,她抬头看过去,只见大哥薛严,冷淡的俊颜上有些不自在,低声说道。
“别只吃饭,吃些菜,莫得让旁人以为,薛家亏待你。”
他用这样的方式弥补自己的出尔反尔,但只怪薛凝今日跟二弟闹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