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洒满阳光,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昨夜的雷电交加、暴雨洪流都被冲进了城市下水道,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梁若宁醒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只有薛择勉的一条围巾。
“阿勉?阿勉你在哪里?”
她立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跌跌撞撞跑出房间四处喊着薛择勉的名字。
可整栋房子里,分明没有薛择勉的身影。
恐慌铺天盖地而来。
尽管电闪雷鸣已经过去,梁若宁依旧惊惧不安,只能不停拨打着薛择勉的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打了整整一百通电话,薛择勉一个也没有接。
梁若宁想出去找他,可昨晚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光是踏出房门就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从来没有这样过。
每一次,薛择勉都会温柔地抱住她,守着她,粗糙的指腹会抚摸她的额头,轻声细语:
“阿宁不怕,我永远都在,哪里也不会去。”
可是这一次,薛择勉不见了。
连电话也没接。
梁若宁只能躲进薛择勉的衣柜里,靠着衣服上残留的气息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
阿勉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来的。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窃听还在不停拨号,屏幕却被泪水打湿,疯狂地开始自行切换到各种软件的后台。
梁若宁颤抖着想要擦去屏幕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竟然连窃听都握不住了。
“啪嗒”一声。
窃听摔在了地上,玻璃渣四溅,屏幕也瞬间熄灭。
“不!阿勉,阿勉!”
梁若宁崩溃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不停回响。
太痛苦了,实在太痛苦了!
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片就朝自己的手腕扎去。
就在锋利的碎片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宁?”
薛择勉倚靠在门框上,神色淡淡。
那一刻,梁若宁再顾不得其他,飞也似的冲上去抱住对方。
终于嗅到熟悉的味道,梁若宁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现在才真正落到了实处。
她再也顾不得质问薛择勉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失去阿勉,绝对不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梁若宁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薛择勉。
如果是往常,现在的她或许已经能够恢复正常生活。
可这一次,薛择勉突然的不告而别让她的恢复期延长了。
甚至更加敏感脆弱。
就连晚上睡觉,她都必须牢牢牵着薛择勉的手。一旦松开,他就会立即醒来,直到重新握住为止。
对此,薛择勉并没有太大的异议。
只是,他不再会温柔地加以安抚。
更多时候,他都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略带讽刺地俯视着梁若宁的一举一动。
可惜梁若宁已经全然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了。
等她完全恢复过来,已经是三天后。
一大早,梁若宁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这几天科室里已经攒了好几台手术,就等着她回去主刀。
出门的时候,梁若宁还依依不舍地吻了吻薛择勉的额头:
“阿勉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就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红烧鲫鱼。”
七天前说的话,难为她还记得。
“好。”
“今晚,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