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夕,我未婚妻的竹马曲澜砚被选为和亲的驸马。
我怕她伤心难过,特地带着东西去看望,却撞见我的未婚妻和人搂成一团,她正细细安慰对方。
“阿砚你放心,我特意选好了日子。你和亲入赘和我嫁人定在同一天,到时只要偷换了迎亲的马车,就能让他代替你去和亲入赘。”
曲澜砚轻笑:“你倒是舍得你那好夫君。”
姜梦晚饮下杯中的美酒,低头***她的嘴唇:“他是当朝太傅之子,老爷子怎么舍得让他做个女土司的,去漠北受苦!”
“等发现弄错了人,肯定会差人把他送回来。一个被退婚、差点成了的男人,到时候我再勉为其难哄哄他,说以后也会嫁他,谁不得说一句我宽容大度?他没得选。”
我站在门外怔怔地听着,原来这场她千辛万苦求来的婚事,都是一场设计。
我缓缓解开定情的玉佩,那玉佩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两半,我踉跄地往回走,跪在父亲面前开口:“爹,我愿意去和亲做个。”
01
我从家中离开后,径直往自己的郊外小院走去。
路上恰好遇到了几个世家公子,他们笑嘻嘻地围着我,笑着祝贺我找了一个好娘子。
那公子伸手勾住我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说:“裴公子,恭喜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姜姑娘待你可真好,我听说她早早就开始置办婚礼的事。”
“是啊,是啊!听说连嫁衣和喜帕,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少爷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脸上满是艳羡。
可我只是笑笑,从前我也以为姜梦晚深爱着我,每每看见她为我们的婚事亲力亲为,我总会觉得无比甜蜜。
直到刚才听她和别人的对话,才知一切不过是一场算计。
她想我代替曲澜砚去和亲入赘,才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
“淮远?”我正想着却听身后传来熟悉声音。
那些少爷们见状暧昧笑笑,立刻借口告辞,我回头去看,正是姜梦晚。
她穿着一身粉裙,目光柔和地看着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着她深情柔和的双眼,我的心里发苦:“随便走走。”
她了然一笑:“是来看我的新嫁衣?放心,我都看着呢。”
闻言,我心中酸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道:“梦晚,成亲那日,我一定要坐马车吗?”
姜梦晚的脸色的笑意淡去,她盯着我问:“为什么?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们那边的习俗就是需要夫君一直待在马车上。”
“可这毕竟是在京城。。”我抬头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想骑着白马光明正大地迎娶你。”
姜梦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可她立刻板着脸道:“裴郎,你是不是嫌弃这样像入赘,丢你的脸?”
她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开口:“我知你是太傅之子,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女子,但你放心我定会成为你的贤内助。”
路过的行人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多是羡慕她真爱我,也有少部分人说我太过大男子主义好面子,看不上她。
我在心里苦笑,从前她这么说,我顾及她的自尊总会迁就事事都顺着她。
为了姜梦晚我搬出了自家庭院,住进了郊外的小院,为了她我努力考取功名,戒掉所有金贵的喜好,她在乎颜面,不喜欢别人说她攀高枝,我便小心翼翼隐瞒我们的关系,一直等她主动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等了她整整三年,从十九岁一直等到二十二岁,等到满京城都是风言风语,我总觉得只要我们能在一切,这些都是值得的。
可我没想到这次她说出这句话,做出这幅受伤样子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见我不语,姜梦晚握着我的手又道:“好淮远,就坐马车嘛,我特意为你定了黄金马车。若是你顺了我的意,我一定乖乖嫁给你”
那黄金马车和曲澜砚去和亲入赘坐的一模一样。
她知道,能娶她,是我多年的夙愿。
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道:“好。”
她立刻喜笑颜开。
也许是觉得换嫁的事十拿九准吧。
其实她不用这样,
我早以向陛下自请和亲。
七日后,我要便远去外族做,再也不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