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所有人都知道,许时安几乎把我捧在了心尖上。
即使被亲爹用戒尺把脊背打得血肉模糊,他也坚定不愿意服从家中安排的婚事。
只为了能够娶到我。
曾经我感冒发烧,他不惜坐了一整晚的绿皮火车,也要从东北赶回来照顾我。
所有人都觉得他爱我入骨,连我也这么觉得。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当着我的面用藏语和一位女知青讨论着下次约会的地点。
他恐怕不知道,五年前去***时,我就已经学会了藏语。
我没有犹豫,立马给卫生院打去了电话:“麻烦把我提名在去新疆医疗支援的名单上。”
……自从怀孕之后,每一次去卫生院检查许时安都会陪同我一起去。
就算是文工团近年关事情多,他也会熬夜完成工作,只为了陪我去询问医生。
虽然只是三个月,还未能感受到孩子的大存在。
他却总是激动万分地抱着我,双眼***眼泪。
“依依,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们真的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总是嗔他太过于大惊小怪。
他抖着手回抱住我,又哭又笑道:“我只是太激动了,我们真的要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了。”
我以为我们的爱能敌万难。
可直到前几天,我亲眼目睹了,下乡来的女知青姜淼来找许时安。
她脸上***笑用藏语对着许时安说:“下次什么时候来我房里……”许时安拧着眉,急忙忙地看向我,眉眼闪过一丝慌乱。
他刚想要呵斥她离开,又似乎想起我应该不懂藏语。
许时安陡然松了口气,语气轻佻起来,用藏语回道:“怎么?
上次还没满足你?
今晚你想……”于是他们当着我的面开始说起***裸的***话。
姜淼离开,他还一脸歉意地握住我的手:“就是团里的一些事情,聊多了点,让你等久了。”
许时安不知道的是,我五年前就已经学会了藏语。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掏出结婚证就向医生申请了流产手术。
……我从卫生院回来后,我转身去申请了离婚报告。
走回家的路上,看到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有文工团的新来的人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布置得这么喜庆,是团长要结婚了吗?”
旁边的人给了他一个肘击:“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许团长他三年前就结婚啦,现在有谁不知道团长对他夫人深情又专一,这是在给许夫人准备生日宴席呢。”
我低着头,心中闪过一抹苦涩。
在文工团人人眼中,许时安对我极好,持续了好几年,是难得的痴情种。
他家庭富裕,为了娶我违抗父母为他安排好的婚事,即使被他爹用戒尺打的血肉模糊。
他依旧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只会娶依依。”
那次之后,他的脊背伤损严重,却还是温柔的抚摸我的脸颊。
“没事的依依,我不疼。”
可再怎么痴情也挡不住七年之痒。
回到家中,我掏出离婚报告,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许时安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在写什么呢?”
我不动声色地用一旁书籍挡住了离婚报告,侧过脸冷淡地说道:“没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我情绪不高,许时安轻声哄道:“抱歉啊依依,今天实在是团里排练节目太忙了,我分不开身,这才没能陪你一起去卫生院。”
“下次我一定陪你一起。”
我没拆穿他的谎言,毕竟最近丝毫没听说,文工团要举行什么节目需要排练。
他低下头埋在我的肩颈处,呢喃道:“依依,别不开心。
我今晚为你做你最喜欢的葱花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