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父亲把我送到了酒吧。
被前来消费的帅哥选中。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哥哥,你能不睡我吗?」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
「小祖宗别说话,一会给你买糖吃。」
谁知,这一买就买了一辈子。
......
我一直认为,能遇到陆双鱼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打从我记事起,家里总是充满了争吵,不过从来都是我爸单方面的输出。
我爸自从在厂里和别人发生冲突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找过工作,全家靠着我妈那微乎其微的2000块工资过日子,最窘迫的时候甚至还捡过别人不要的烂叶子。
不仅如此,我爸还是个赌鬼,而我妈是个期盼赌鬼从良的赌徒。
我妈刚发下来的工资还没揣热乎,就会被他要走拿去赌。
但他赌运不佳,十打九输,一辈子没走过偏财运。
每次输钱都会挂脸,回家破口大骂。
我妈苦口婆心让他别去赌了,他根本听不进去,变着法都要出去赌。
后来又染上了酒瘾,打完麻将就喝酒,喝酒回来就打人。
我有颗门牙少了一半就是他把我摔在水泥地上嗑掉的。
我恨他,我巴不得他赶紧死,被车撞、失足掉水都可以,只要他不再回家。
可我妈不这样想,他爱我爸。
就算她前一天被打到头破血流,第二天依旧可以早起为她心爱的男人做饭。
我曾天真的问她。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跑啊,我们跑吧,我不想在挨打了,我好痛,思思好痛。」
「跑去哪啊,妈妈没文化,出去养不活你,你爸就是糊涂了,他......他会好的,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好的。」
她在游说我,也在游说自己,相信他会变好,总比绝望的活着好。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相信这个男人会变好。
我只看到变本加厉,只看到了深深的痛苦,这种痛苦像一条细绳,死死地勒住我的脖颈,还能呼吸,但离死不远了。
有一次,妈妈被爸爸掌掴了好几巴掌,还嫌不够,又提起了桌上的烟灰缸往她头上砸.
她蜷缩在地,护着头,不停地求饶。
等他打累了,酿酿锵锵站起来。
边走边吐口水。
「真他娘的晦气,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的财运都被你们娘俩哭没了。」
我把妈妈扶起来抱在怀里,指甲死死抠住掌心的肉,好像这样会好受一点。
妈妈瘦骨嶙峋的身体在我怀里显得更加瘦弱,她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神情恍惚,透着一股麻木和绝望。
我感觉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轻轻放下她,猛地跑出去找街坊,家里的门被推得嘎吱作响,仿佛随时要倒。
街坊领居都知道我爸是赌徒,平常离我家远远的,幸好我妈为人不错,老实肯干,所以还能有一两个愿意帮忙的。
他们把我妈抬到医院。
医生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打得这么严重。
我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医生连忙报了警。
警察把我爸带到了医院,询问他为什么要打妻子。
他舔着个脸笑,把撰得皱皱巴巴的香烟递给警察。
「哪有的事,就夫妻小打小闹,这孩子心疼妈,乱说的,警察同志别当真啊。」
「我才不是胡说。」
听他的狡辩,我快吐了。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着就要抬手朝我脸上来一刮子。